近十年原本每况愈下的日本清酒本政府大力地推广营销下,不但走红国际又从国外红回日本,一改属于大叔才喝的酒的颓势,喝日本清酒已与流行、时髦划上等号。
观察东京街头与国际餐饮趋势就能发现这股风潮愈来愈明显。不少欧美的高级餐厅、酒吧在酒单上新增了清酒选项,在美式酒吧点上一壶热清酒已经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画面。这也带动了日本清酒出口量,根据统计2011年日本清酒的出口量为7729万美元,2016年已达1.3771亿美元,几乎往上翻了一倍。
原本岌岌可危的日本清酒产业,现在几乎成了当红炸子鸡。把日本清酒推向国际的推手不少,但首相安倍晋三绝对是功臣之一。他多次在国宴、外交场合使用来自自己家乡山口县清酒厂旭酒造所生产的獭祭纯米大吟酿,让这款清酒炙手可热,也同时打响日本清酒的招牌。以二割三(精米度23%,把制酒的米磨到只剩原本23%)闻名的獭祭,也因此在东京最热门的京桥商场大楼里开起了现代感十足的酒吧。
日本清酒在国际间能有今日的消费量,不光只是安倍晋三在外交场合藉机让日本清酒曝光而已,大批日本清酒侍酒师的培养,好让他们可以和消费者解释日本清酒味道特色也相当重要,毕竟不少外国人把颜色清透的日本清酒和高浓度的中国蒸馏酒混为一谈,而且几乎在日本生产的清酒,有着日本独特的酿造方式和文化,其含蓄细致的味道也不若奔放的葡萄酒,更需要细腻的感知。
这一波的日本清酒热也同样延烧到对日本文化、饮食相当友善的台湾,纵然因为40%关税税率居高不下,台湾通路清酒的定价也被迫高出许多,一瓶动辄新台币千元起跳(同样的酒在日本约为新台币二、三百元),然而市面可购得的清酒种类已不少,更有业者开起了清酒酒吧推广日本清酒文化,近年也都有大型的日本清酒展,看到不少酒造业者亲自来台与消费者近距离面对面。
最常听到的清酒分类,是根据精米程度而来的,这是指将用来酿酒的米磨掉外层的后所剩的比例。例如精米程度60%的清酒,指的便是米已经磨掉了40%。也就是说数字愈少,磨掉的比例也就愈多,相对的成本和售价也愈高。纯米大吟酿、大吟酿,精米程度需达50%,两者区隔是大吟酿在米、米曲的原料之外多了酿造酒精;纯米吟酿、吟酿,精米程度需达60%,吟酿比纯米吟酿多了酿造酒精;纯米、本酿造,精米程度需达70%,本酿造有加入酿造酒精,纯米则无。
或许是这样的分类使然,长期以来不少人认为,要喝就要喝质量最好的纯米大吟酿或大吟酿,因为米被磨掉的愈多,似乎留下的也愈精华。然而这其实只是迷思罢了。并没有好或不好的清酒,只有适不适合的清酒。一般来说找到自己喜欢的味道,及能与餐点搭配的日本清酒,反而更为关键。
该怎么挑选?二个面向作为参考。一是判断酒的浓淡甘酸。清酒可大致分为四类:浓醇辛口、浓醇甘口、淡丽辛口、淡丽甘口。要判断日本清酒的口味属于哪一种,就要锁定日本酒度与酸度,通常这两个数值在酒标或外包装纸盒上都可以找得到。
日本酒度决定了日本清酒是辛口还是甘口,度数愈高酒中糖分愈低,较偏向辛口,一般来说若低于负2度,则属甘口,高于2度则算是辛口。而酸度则是判断日本清酒是浓醇还是淡丽的依据,酸度愈高愈为浓醇。通常酸度低于1.4是淡丽型日本清酒,而酸度高于1.8的则较为浓醇。
另一个挑选指标则在于产地与米。由于日本清酒的主要原料就是米、米曲、水,是故原料风味也决定了日本清酒的风味。多半酿制日本清酒的地方伴随著名水,象是京都伏见地区是涌泉水,水质则是软水。每个地方的水质风味也不太一样,有的是软水有的则为硬水,所以可以跟着自己喜欢的产地来挑选清酒
至于酿酒的米和大家食用的米是不同的,一般称为酒米。挑酒时也可以从知名的酒米品种着手,象是有酒米之王之称的山田锦,最古老酒米品种之一的雄町、五百万石、美山锦等。此外若不依精米程度,而以酿造方式来看,日本清酒则又出现更多不同的种类,例如生酒、生贮藏酒、古酒、发泡酒等。生酒是完全没有经过加热杀菌的酒,酵母仍在酒中活跃,喝起来则带着新鲜清爽的味道。经过三年以上熟成的日本清酒,则称为古酒。在清酒当中加入二氧化碳的发泡酒,酒精浓度通常较低。
日本清酒可说是全世界酒类当中品饮时最有乐趣的,光是冷、热皆有的特性,就展现出不同的风格。若要知道购买到的日本清酒适合以什么样的温度饮用,那得好好的看包装上的说明。一般来说日本清酒加热后,香气扩散更快,可以感受到较强的甜味、较少的苦味和酸味。缺点则是香气快速扩散,喝起来酒精也会比较明显。不过日本人饮用清酒的温度有更细致的分法,30度以上每隔5度就有一个特别的称呼,30度(日向燗)、35度(人肌燗)、40度(暖燗)、45度(上燗)、50度(热燗)、55度(飞燗),最高不会超过60度。
至于适合喝冰的日本清酒则是炎炎夏日一大福音,5度称为雪冷、10度称为花冷、15度则称凉冷。若是果香、新鲜香气的清酒建议在5至10度的温度品尝,而香气较为浓郁的日本清酒则适合15度的温度,否则温度过低,香气反而无法释放。若想试试更新鲜的品饮法,不妨可将日本清酒置于冷冻库当中二至三小时,取出时日本清酒会成为冰沙(因酒精之故不会完全结冻)。
饮用日本清酒的器皿也是品饮乐趣之一,不少日式料理餐厅会准备数个造型、材质不同的酒杯让顾客选择(夏日冰饮则以玻璃材质居多),且将日本清酒先斟入片口当中,有的甚至会呼应季节,在片口中摆上一两片当季植物,如秋日的枫叶、刚发芽的绿叶。有机会在家也能仿效,让喝酒也饶富风情。有些富含果香的清酒能喝到苹果、梨子、桃子、哈密瓜香气,就很适合跳脱传统器皿思维,以葡萄酒杯来品饮,让香气能有更好的表现。
日本清酒的乐趣当然不只如此,同一酒造不同酒款的品饮比较,也能让大家对于清酒风味的差异有更深的了解。此外总是很有意境或趣味的清酒名多如牛毛,也可以挑个符合季节或时机的酒款名,边饮边研究其命名缘由。总之细腻的日本清酒,需要静下来细细品尝、慢慢发掘箇中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