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时下流行的编织帽、穿着白衬衫与合身牛仔裤,披上蓝领巾,这位白净瘦高的女子,站在高耸的南洋杉下,滔滔不绝地说起如何在土壤采菌、辨识好坏菌等专业知识。如果不说难以想像这位看起来年轻的女生─詹凤春,已年近40不仅是少数在日本取得树医执照的台湾人,也是目前惟一的台湾女树医。旅日多年的詹凤春,近日回台要把台湾土壤中的益菌,带回日本培养改良土壤后,再带回台湾。
座落在台北市信义区的陶朱隐园,是台湾首座规划种植约2万3000棵乔木与灌木的垂直森林建筑,预计在2017年底完工,虽然树木植栽预计在同年陆续移入,但陶朱隐园的开发商在2015年就聘请詹凤春担任植栽顾问,进行植栽的相关作业。
由于台北盆地的黏土层不利于大树生长,詹凤春日前带着她的日本团队返台,包括土壤改良师、修剪技术师、树医、绿建筑师等人员进行调查,并在阳明山私有林地,挖掘土壤取出优良菌种,带回日本实验室观测并培育土中的共生菌,以日本领先台湾的土壤改良技术,创造陶朱隐园树木良好的生长环境并提高树木的存活率。
由于想当树医,在辅大日文系毕业后詹凤春就到日本东京大学取得农学硕士,更进一步取得东大都市环境设计的工学博士学位,是罕见结合农学与工学的树医专家。
詹凤春曾经为了观察行道树连续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滴水未进。为考取日本树医背下日本所有的树种,她笑称自己背的树种比日本同学还要多;原本怕毛毛虫,为了考试克服心理障碍,现在也敢徒手抓虫。
因为十多年来在日本的学习下,詹凤春也承袭日本对树木的尊敬与善待树木。她举例在日本移植树要做到确保100%存活,否则干脆不移植,而且移植过程像是抬轿子请树上轿,但在台湾移植老树是90%以上无法存活,移植树像是拎着手一样吊走,这个动作对树木不尊敬,也是错误的。
她说每棵树都有它的个性,她举陶朱隐园为例,让树木与环境可以互相搭配,规划时必须同步考量建筑结构、植物生理生态学等面向,比如以轻量土配合改良土以符合楼层载重,同时给予树根足够的覆土深度等。
詹凤春认为一般都是生病才找医师治疗,但她希望站在前端,以保健立场,维护树的健康,让树不要生病,而在台湾树木生病主因都是选错树、种错地方,治疗方式是移植,反而加重病情。
詹凤春说虽然长期住在日本,但她是台湾人,也希望回馈所学给故乡。因此,她除了为陶朱隐园导入日本专业绿化知识,在都市中再造森林,成就为世界顶级森林建筑外,也同时担任台湾树木医学人才考试教科书的主编,希望培养更多台湾的树木医学人才。